那时候我还小,还走在上学的路上,每天还能遇到些新的伙伴,我们把彼此上学时候的糗事诉说,嘲笑对方的荒诞和可笑,即使脑海为这位小伙伴默默地记上一笔,内心却在一次又一次记账中升温,渐渐地,我们成为了每天形影不离的好朋友。
我们的团结即使是面对对人乱叫的凶猛的小狗也是一样,我们会一起拿石头和捡来的木头棒子砸他,寡不敌众,若非它发出凄惨的嚎叫是不再会停手的,我们以此为小孩子初来乍到这个世界的勋章,一个人的时候感觉尤甚。
我们都幻想渴望长大像凯撒大帝一般征服这个巨大的世界。还记得那是我们第一次看世界地图,我们踌躇满志、挥斥方遒、指点江山,争先恐后地划分彼此的疆界,鼻青脸肿、互不退让。
后来某一天,上学的路上却没遇到任何伙伴,一位戴着墨镜的黑衣男子叉着手伫立在远处,面无表情,而他那奇怪的墨镜却把我吸引。我靠近他,和他隔着点距离对视了一会儿,这样模样的人可不常见。
我看入迷了,眼睛的聚焦让身边的事物动起来,树木扭曲插入楼房、道路崩塌,仿佛眼前只有我和这个陌生黑衣男子和它的墨镜彼此凝望,终于,对方挤出一句话:
“小朋友,你想……长大吗?”
“喜欢啊~长大以后多好啊,我妈再也不会管我了”
“那咋做一场交易吧……”
“什么?”
“这是一场到头不可以反悔的交易,我可以让你在一瞬间长大,并让你汲取你需要的全部常识,因为这样即使你不用复习,甚至上课听讲,也不会担心成绩不及格了。我会让你在最正确的时间做最正确的事情,你将能达到一个底层人民能到达的最大高度,但怎么走,就要看你的造化了。”
……
时间静置了一小会儿,我开口了
“我凭什么相信你,不想和陌生人说过多的话,再说你谁啊?我要上学了……”
“考虑考虑,你可以先体验一下子的,不好可以反悔喔?”
“不了不了……”
我害怕这样的没头没尾的对话,扭头跑向了我的学校。
陌生人随着消失在了黑影里,我转头去上学,度过了平平静静的一个学期,假期我为复杂的奥数挠破头皮,沉闷的书架注定和游戏掌机无缘,我讨厌这母亲的管教,听她说,如果我上一个好点的初中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的学习了,我每天痛苦不已……
我和墨镜男再一次见面,实在我的梦中,还是那条熟悉的街道,你在此向我询问:
“考虑的怎么样啊?我这两天都在观察你呦,晦涩难懂的奥数,虚无缥缈的理想,不胜其烦的唠叨,不想努力的你,想不想一下子就长大啊?”
“你怎么又来了,陌生人我不相信你,走开……”
……
我被惊醒,原来都是梦啊,我开始对那个梦有点惦念,怀疑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个奇怪的梦。
直到有一次,我的奥数接连考砸,被母亲和老师恶狠狠教训之后,我后悔极了,我觉得我是全世界最不幸的孩子,我的妈妈并不爱我,我到底为什么会被生下来,又遭受这样的待遇。我一直这样怵着,直到深夜,我想怀着泪水和衣而眠,但我做不到。
直到我听到一个声音:
“你怎么还在哭啊?”
“乖乖乖,不哭不哭……”
“滚……”
“想好了吗?可以反悔噢?”
“做就做”
我擎着泪水怒气冲冲地对他说,“我就不信你可以做到……”
“好的,暂时让你体验一下”
墨镜男的声音消失,世界开始崩塌,我的手牵入桌子,我害怕地抽出来,躲进被窝,闭上眼睛,倦怠袭身,就这样和衣而眠。
早上阳光打在我的脸上,好暖和,但一转身看着和平时一样的家中,一时间分不清梦境和现实。我下床了,看见墙上多了一张陌生人的张片,这是谁?
我瞪眼一看,竟然是我的小学毕业毕业照……
“啧……”
纳闷不解,昨天还不是在算牛吃草吗?我什么时候毕业的?我喜欢的同桌去哪了?我头疼欲裂,过去的片段像超市的名片一闪而过,压得我有点反应不过来。
我每天努力学习功课,考上了市里的重点初中,爸爸却生病了,家里一下子变得穷困潦倒。
我试着和好朋友联系,但是翻开手机的通讯录却惊呆了,里面一个好友都没有,我才想起来,好友散落天涯,断了联系之后,删的删,注销的注销,早就联系不上了。
我想起了之前想成为凯撒大帝的梦想,凭借肌肉记忆,我输入了几个印象中发送的对象,编辑了几封短信过去,希望获得些回答。毫无意外地,短信就像是泼出去被瞬间蒸发的水,也没有一丝回复的痕迹。
我要打过去吗?
还是算了。
…………
(未完待续)